高吴（第三章）
我居然一天写了三篇，泪目，觉得自己OOC了，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高老师和吴老师，好难把握啊，我想的育良书记就是再后悔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差，毕竟我不想写痛改前非那种俗烂的梗呀，不嫌弃的将就着看吧。
顺便求评论，我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写了，求梗。
吴惠芬的面容在门的那一边渐渐清晰起来，比高育良记忆中最后一次相见要年轻许多，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喏，发什么愣，接着啊。”
不管高育良心底有多少或酸涩或欣喜的情绪五味杂陈地涌现，都被递到自己眼前的两袋东西打断了。
下意识的接过，高育良这辈子第一次在面对着这个做了他二十几年妻子的女人时不知所措起来。
吴惠芬倒没察觉丈夫的异常，关上门回身看到高育良一手一袋傻站在那里，不由有些好笑
“育良，你在干什么呢?快把东西拿进来。”
高育良仿佛才回过神来，讪讪地清了清嗓子
“你这，提的都是什么啊？”
“都是我刚买的，炖汤的好材料！”
吴惠芬笑着走向沙发，却像是觉察了什么似的回头，蹙着眉，
“高老师！”
“啊？”
“咱们可是有过约法三章的。”
“……”
“又抽烟了？”
高育良在那一瞬间，几乎无法遏制那冲向眼眶的酸胀感。
他已经记不清吴惠芬是有多少年没这样跟他说过话了
也是有多少年，他没再听过她用这样的语气唤一句“高老师”，同样的称呼，高育良就是听出了跟最后那几年截然不同的一些东西
那些年，他怎么，就一直没听出来呢？
“育良，你没什么事吧？”
似乎终于发现了丈夫的异常，吴惠芬收起了笑意，关心地问道
“没，就是有些累，心烦。”
吴惠芬了然地笑了笑，接过他手上的两袋东西往厨房走去，
“李达康走得那么急，倒是没人给你添堵了，可手上的事也落下不少吧，新上来的那位马市长帮不上忙？”
“他临时被调上来，是还没熟悉情况。”
高育良跟了几步来到厨房门口，倚着门从背后看着吴惠芬忙碌的身影
“吴老师，你大老远的过来，还是别忙了，我又不是少这口吃的，市委食堂里……”
“食堂的东西能跟自己煮的比？你最近那么忙，应酬也多，之前动不动跟李达康着急上火的，我熬点汤清清火，别到时候又牙疼。”
吴惠芬手里没停，嘴上还在问着他的近况，高育良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竟觉得有些心酸，最后的那几年，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吴惠芬待他谈不上殷勤，却也是周到的，吃穿冷暖都不曾让他操心。
可，也就仅止于此了。
每天从学校回来，吴惠芬吃完饭就抱着课本在沙发上备课，除非必要，他们很少交流，也只有在他需要或遇到问题时，才会放下手中的课本，给他倒上一杯水，冷静地听他说，帮他分析利弊。
习惯了就觉得，似乎这样也挺好，也就慢慢忘记了，过去的二十几年他们究竟是怎么相处的。
“高老师！你有没有在注意听我说话？”
吴惠芬说了几句话没见回应，回头看见高育良倚着门，一眼就看出来，神游太虚！
高育良醒过神就看见一脸没好气瞪着他的吴惠芬，手里居然还提着把菜刀。
这场面，难免看起来有几分滑稽，高育良笑了出来。
“高育良！”
拔高的声音让高育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怎么能……有这么生动的语气和表情呢？
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只记得她平静缓慢的语调和一直挂在嘴边的数年不变的得体也疏离的笑意。
是他记错了？还是——忘记了？
“我听着呢，吴老师，请你再说一遍。”
吴惠芬叹了口气，对自己丈夫低沉的嗓音和眼镜背后那双含笑的眼睛一向没有办法，尤其是他难得对她服软和迁就的时候
“我觉得还是跟学校申请，借调过来一段时间吧，你最近工作那么繁重，我在吕州也能方便照顾你，你看呢？”
吴惠芬回头继续手上没做完的事，却忽然感到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起先力度极轻然后渐渐加重。
“干嘛呢？……我在做菜，要不你先出去。”
吴惠芬有些奇怪，高育良是那种传统的认为“君子远庖厨”的人，倒也不是说他从不下厨房，但自从他从政以来，尤其是这些年逐渐位高权重，能好好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在厨房里见到他的几率就更小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身后的高育良不但没有离开，感觉反而更靠近了一步，还没等吴惠芬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完全被丈夫从背后圈进了怀里。
“惠芬。”
耳边低低的呼唤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夫妻这两年已经很少会有这般亲密的举动了，吴惠芬嘴角刚刚勾起的一丝笑意忽然凝固了，她蹙了蹙眉，微微挣扎了一下
“育良，你先出去吧，一会弄得一身油烟味。”
“好，少做两个菜，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两个菜一个汤，不多却都是他喜欢的口味，高育良吃得很香，他很久没有那么好的胃口了，可吴惠芬碗里的饭却几乎没有动过。
“怎么了，没有胃口？”
“我刚跟你说的，我先调到吕州来，你说呢？”
高育良沉吟了片刻，脑子里过了过目前的形势
“我看，还是不要了，吕州和京州离得也不算远，你过来也方便，再说我这最近工作也实在是忙，不常在家。”
“……那好。”
吴惠芬抿了抿嘴，笑了笑，“也省得我调动麻烦。”
晚饭后，高育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最近的报纸，吴惠芬收拾了碗筷从厨房走了出来。
“高老师，把衣服脱了洗洗吧。”
高育良抬眼，看着面前含笑向自己伸出手的妻子
“吴老师，你就不能歇会？那么晚了还忙什么。”
“还是洗洗吧。”
“我明天让小陈拿出去洗。”
“不行，还是今晚洗吧。”
“怎么了？就进了厨房一会，哪里就能沾上多少油烟味？”高育良对吴惠芬的坚持感到疑惑
，不由侧头闻了闻。
然后，他僵住了。
“高老师，这味道，可比油烟味要好闻多了，是不是？”
高育良看向妻子的眼，那里平静无波，而她嘴角挂着的微笑再一次和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了。
